“好好干。月底给你加奖金。”他逗小孩儿般地笑笑,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。
两人才出门,苏雅悠悠道:“你真够护她的。”
言焓转身,坐回椅子里去:“你跟一小孩较什么劲?而且,她说的也对。”
苏雅的重点完全给前一句吸引过去,不可置信:“小孩?她就是长相年轻有优势,可比我小不了几个月。你以为她18岁呀。”
“我看,她还不到18岁。”
甄暖走出办公室,头疼,她现在连凶器的模样都找不出。
关小瑜哼哧:“我不喜欢那个苏雅。刚才她看你的眼神,真是让人不爽。”
“什么眼神?”
“不跟你讲,你这傻子不会懂,反正感觉不好。哼,现在覃姝都不往办公大楼这边来了,天天躲在实验室里画人头。”
甄暖默默的,不懂。
“算了。”关小瑜抓抓脑袋,“她破案厉害就行。连环自杀案她出了不少风头。厉害的人都有些孤傲吧,正常。”
甄暖纳闷,为什么连环自杀案里,她觉得最厉害的是言焓呢?
到了下午,侦查队那边传来消息,新的突破点来了。
通过胸部硅胶垫找出了死者,名叫孙琳,誉城本地人,案发当晚单独入住,无人同行,身份证为假。
她的通讯记录并无可疑,死前长时间关机,和亲人没联系。
但侦查员拿着她的照片去第7个人购买新电话号码的地方询问后发现,她正是suicidesound的第7个人。
这下很明显了:孙琳想自杀,她同时想害人。
她会想害谁呢?
苏雅给出了一个听上去很匪夷所思却又异常合理的解释:
“我认为,孙琳不想活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来自于丈夫对她的家庭性暴力。她想死,想害的人就应该是她的丈夫,阮云征。
按照我们之前对suicidesound的画像,他们对自杀者的计划升级了,不会隐瞒成自杀,而是直接杀死。我想……
suicidesound主播陈翰和意图自杀者孙琳之间的协议应该是:1,她死去;2,拉她的丈夫下地狱。”
甄暖诧异道:“你的意思是suicidesound计划杀了想自杀的孙琳,然后栽赃给孙琳的丈夫,这样就完成了孙琳的两个心愿?”
“对。”
老白不解:“可孙琳死的时候suicidesound的所有人都被我们控制着。”
谭哥:“会不会是suicidesound的人发现警方有所怀疑后,换了别的联系方式,他们联系到了下一个想自杀的人,让他帮忙杀了孙琳。”
“如果是那样,就很难找出凶手了。”
始终一言不发的言焓淡淡道:“你们说的这些情况只在陈翰策划并有人实施了第7起事件的情况下才成立,但目前我们并没有证据,所以不要先入为主。”
众人七零八落地纷纷说“是”。
苏雅轻蹙眉心看着他,不作声了。
而甄暖听了,认认真真地点头,然后赶紧把他说的话记在小本本上。
言焓目光挪过来,静默地看她埋头写字的模样,半晌又收回目光去。
有了死者信息后,队里的人围绕展开了调查。
作为法医,整个下午,甄暖都在研究造成死者头部伤痕的工具。
临近下班时,实验室没收到加班通知,甄暖脱下白大褂,想起言焓的话,开始收工具箱。她决定亲自去悦椿度假别墅区的现场看看。
甄暖坐公交到十桉里时,天色已经暗下来。
冬天的夜来得早,天光一暗,气温便直线下降。她站在山口车站的冷风里等了好一会儿,进山的摆渡车才来。
车上只有零星的几个本地人,讨论着无头女尸的案子。一传十十传百,无脸女尸变成无头了。
汽车慢吞吞摇晃了半个小时,车窗外的暮色由浅灰变成深黑,车终于停在终点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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