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机会难得,她决定单刀直入一次,或许真的能轻易得到真相呢?
一向很准的直接提示着辛西娅眼前有一个深入了解的绝好机会,只是还没等她开口询问,马车突然停了下来,车门也被人粗暴的从外面打开了。
“抱歉,打扰了,陛下。”
伊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马车门口。
“从这里已经能看到凯姆特帝国的哨所了,他们似乎扩大了关卡范围,洛克子爵和埃梅特正在商议,您最好去主持一下。”
这其实是个漏洞百出的说法,无论前路出现再紧急的情况,身为女王的辛西娅才是使团的最高指挥,洛克子爵和埃梅特若是需要帮助也要主动来找她,万万没有让她去迁就臣子的道理。
辛西娅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面色严肃的伊恩,又扭头瞧了瞧坦然微笑的阿列克谢,最终还是没有点破这个拙劣的谎言,反而提起裙摆轻盈的走下了马车,临走前还冲伊恩眨了眨眼睛。
看到女王在卫兵的簇拥下走向正在讨论的洛克和埃梅特,伊恩心下终于松了口气,只是面对前红衣主教时就没了好声气。
“圣光缄默原则,我看你是全部忘的一干二净了,阿列克谢主教。”
“人老了,记忆力难免大不如前,”阿列克谢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,“倒是伊恩审判官你,竟然把女王赶下了车,可真是令老朽膛目结舌。”
论耍嘴皮子,佣兵出身的蛮族自然比不上传教士起家的主教,伊恩对此心知肚明,他干脆的放弃了和对方兜圈子,“若是你能管住嘴,小辛西娅也不必下车了。”
“哦?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?”老者夸张的挑起了眉毛,“原来瓦伦丁和老朽的交易是不能让女王陛下知道的啊。”
“想想列维审判官,阿列克谢主教,”伊恩说道,“想想这一切都是为了谁。”
阿列克谢笑不出来了,车外的风顺着敞开的车门溜了进来,轻轻吹拂着他的脸庞,也给仇恨占据了上风的大脑降了温。
理智重新占领高地的老人叹了口气,“我知道了,是我的错。”
阿列克谢并没有对辛西娅说谎,他确实跟瓦伦丁做了一笔交易,可这交易的内容却远远不像他轻描淡写暗示的那么简单。
交易的提出人是瓦伦丁。
就在出发的四天前,伊恩带着一颗留影石摆放了那间属于他的牢房,彼时他在专心的抓虱子,恶臭弥漫在窄小的囚室。
就是那颗用完就碎裂的留影石,促成了如今的局面。
瓦伦丁通过留影石只告诉了他一件事,那就是奥古斯都的叛变。
哪怕对方对消息的来源守口如瓶,阿列克谢还是在瞬间相信了这条噩耗。他们两个针锋相对了太久,久到了撒谎也没有任何意义。
奥古斯都不仅是凯姆特帝国的皇帝,还是锡安会的会长天选者,没有人比阿列克谢更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,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奥古斯都叛教会带来多大的危害。
早在很久以前,他就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——他和列维都被锡安会无情的抛弃了。
列维身上由女巫亲自下的诅咒已经被触发,而他呢,也在暗算瓦伦丁时被榨干了大部分价值,连救出来的必要都没有了。
可就算是这样,面对日复一日的刑讯,他依然保持了沉默,因为他是锡安会长老团的成员,从入会的第一天就做好了为信仰牺牲的准备。
然而,这一切都被奥古斯都的叛教推翻了。
圣光教和锡安会延绵了几千年时斗争,说白了都是圣光追随者的内斗,二者之间并无根本性的差别,甚至在漫长的岁月里还发展出了一套奇特的共生体系,在这种情况下,让侄子加入异端审判局并不算什么艰难的决定。
既然锡安会已经容不下列维的存在,获得异端审判局的庇护也没什么,反正锡安会的核心成员全部都在圣光教内任职,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应对方法。
也正是因为瓦伦丁答应了庇护列维,才让阿列克谢得以安心的踏上前往凯姆特帝国的旅途,指点和照应辛西娅只不过是顺带的一个小环节而已。
想到这里,阿列克谢握紧了拳头。
他从懂事起就在老师的引领下加入了锡安会,为了信仰,他舍弃了父母赐予的姓名和出身,全身心的变成了“凯姆特的阿列克谢”,说他为信仰和组织奉献了一切也不为过。
作为一名圣光的追随者,阿列克谢无法容忍也不能容忍奥古斯都的选择。
他要前往凯姆特,回到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,然后扭断那个叛逆的脖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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