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笑苦恼的抱着头想：“只剩三天了，我做不好的。”
前几日林现还由着她熬熬夜，一星期过去，眼见自己都加完班回家了，大半夜的书房的灯还亮着。
他将包扔在沙发上，不禁摇了摇头，守着空饭盆哀怨了一个晚上的橘猫立马诉苦似的冲他“咪”一声。
林现只得拉开抽屉，先加满猫粮铲好屎，这才皱着眉头兴师问罪地朝屋里走。
他原本有一肚子的责备要说，但刚到门边，就不自觉地顿了顿脚步。
艾笑的笔记本大开着，屏幕上是已经播放结束了的视频，而她却没看，只枕着手臂歪头趴在桌上，人缩成一团，清晰地散发出绝望的气息。
他知道她是醒着的。
林现在原地犹豫片刻，忽然上前从后面像抱猫一样的，双手穿过她胳膊下将人拎起来。
“既然想不出就别想了，还不如去睡觉。”
艾笑大概是缺氧导致神志不清，死狗似的被他拖到床上，反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转头，目光飘忽：“咦，林现？”
“你不是今天要加班吗？”
然后又茫然：“几点钟了……”
拿手机看一眼时间，瞬间感觉要死。
“完蛋，我忘了做猫饭！”
她踩着鞋冲到客厅，橘猫正蹲在碗前呼哧呼哧地啃粮，显然饿得不轻。
“……”
望见这一幕，艾笑简直有种刚回魂的感觉，头疼且痛苦地摁着眉心，懊恼地叫了一声，转过去一脑袋栽到他肩膀上。
“啊……怎么办啊林现，我还是一点思路都没有。”
人在需要大量用脑的时候，最好是补充一点营养。
冰箱里能吃的东西不多，仅剩了几瓶牛奶尚在保质期内，林现放进微波炉里打热，端去卧室。
艾笑正盘膝坐在床上，惆怅地抱着枕头发呆。
“你到底是要想什么？说来我听听。”
林现觉得自己不能让放任她不管了，于是将牛奶上前，也学着她的样子坐在对面。
艾笑已经把杯子送到了嘴边，闻言又放下来，一边思索一边开口：“白琰让我拟策划，现在差一个主题。
“意思就是说……我该选择怎样的新闻内容。
“平时我们看的那些都是时事，是近期突然发生的，如果抛开现成的题目，让你自己去选择采访什么人，什么事件，你会从哪些角度入手？其实大学时候也做过这种作业，可我当时完全是敷衍过去的……”
林现若有所思地颔首。
她凑上前问：“你们支队有什么新奇的案子吗？我想过调查城市污染、社会底层人士、医患关系……可总觉得都差了点什么。”
隔行如隔山，林现毕竟是个外行，问题抛给他，他确实一窍不通，也不认为自己能提出多好的点子。
“你们圈子我不太了解……”他认真的想了想，“不过，要是你实在找不到灵感，不妨考虑考虑从身边的人和事入手？或许对于自己熟悉的东西，可能会更有代入感？”
艾笑被他说得一愣：“我熟悉的东西？”
“嗯……比如谭悦？或是上次那个快递员？”林现怕打扰她的思路，又补充说，“当然我只是随便举个例子。”
艾笑一言不发地抱着枕头发呆，还在辗转回味他的上一句话。
她不知道脑子里的哪根筋被触碰到了，忽然有许多事物争先恐后地涌入进来，有荒凉的山村废墟，明月当空，天地刺白；或是精神病院里冷冰冰的床位和刺鼻的消毒水。
因为太杂太凌乱反而一时间很难描述其具体形貌。
仿佛是走了很远的路，驻足往回望的时候，才发现背后的时光装满了各色各样的酸甜苦辣。
艾笑出了好一会儿神，忽然想：“我自己本来就是一条新闻，为什么不能以自己的事为主题呢？”
林现见她好久没说话，眼睛只定定地盯着一个方向，刚要伸手晃两下，艾笑蓦地把枕头一丢，跑去书房。
“我再用一下电脑！”
“诶——”林现在后面叫她，“十二点……”
随即又无奈地叹了口气，“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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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里有一个私设，记者证考试出成绩的时间其实是在第二年年初，为了剧情发展挪了一下，请大家不要在意这些细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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