检查完毕，苏华晔回过头，将笔还给傅景斯，对上傅斯年微诧的眼神，他小声道了一句谢。
阳光如发亮的星纱覆在他身上，少年眼角勾起的弧度荡得人心底痒痒。
“苏华晔！别交头接耳！”尖利的女声划破安静的教室，炸得人耳朵作疼，王杏皱着眉头，厉声道，“做自己的，都高三了，考试还想着抄袭。”
而后的教室突然沉寂下来，同学们几乎齐齐回过头来，看向苏华晔——
少年身形仿佛都陷在光雾中，暖光在他发梢荡出晶亮的光泽。
“我写好了。”他起身，朝着王杏的方向挥挥试卷。白色的试卷上扬着黑色的字，少年勾着嘴角，唇边的笑容无意间使班里的少女们耳根一红。
“写好了？别人都没写好，就你写好了？”王杏瞪着眼，怒气冲冲，“别是写不完，就直接交卷吧！”
“老师，老是生气对皮肤不好。”他说话时上挑着尾音，却未有丝毫轻佻之感，反而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，嘴角的笑容奇迹般地抚平人心底的愤怒。
王杏皱紧的眉头微松，也未继续说话。
苏华晔推开椅子，朝着讲台走去。他踏着阳光，身形全部浸在天光里，朦胧成一道修长的剪影。
走到王杏跟前，他背对着讲台，将试卷整齐地平摊在桌面上。做好了这一切后，苏华晔缓缓抬头，眸里漾着笑意，微张薄唇，用着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道：“老师，说人作弊，没有证据可不行。”
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讽刺与挑衅，含着笑意的眼眸却令人心生畏惧，王杏只觉得浑身肌肉瞬间紧绷，像被猛兽盯上一般。
她搭在讲桌上的手指微微颤抖，喉间似是被人死死掐住般，根本说不出话。
“老师，再见。”
直到他弯腰拿起放在地上的书包时，她才反应过来，大喝道：“别走！提前半个小时交卷，也不知道写出来什么玩意。我倒是要看看，你这次考试，考了多少分！”
王杏觉得她身为老师的威严被挑战了，她本身就不喜欢苏华晔这个成绩垫底的学生。
今天苏华晔又在考场上再三挑衅她，她倒是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，改出来苏华晔的成绩来。
她就是要看看这个快翻了天的学生，到底能考出多少分，她要让这个人在全班同学面前丢脸！
只是刚对好一行答案，她就滞住了。
居然、全对！
她不信邪，又继续往下对了一行。
答题卡上涂好的答案，竟然和标准答案完美重合。
不可能，她又重新对了一遍，震惊得厉害，竟然一题都没错。
不可能，不会的，她根本不相信。王杏的额角渗出点点汗水，天气本身就热，此刻她心情更加烦躁。
直到对完最后一题，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，彻底泄了气。
就连作文也无可挑剔！她压根找不出扣分的理由！
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华晔，完全想不出在短短时间内，他的英语成绩怎么会如此突飞猛进。
抄袭？不可能的。
王杏全程都在盯着苏华晔，苏华晔如果有小动作，她绝对会发现。
这套卷子，又是她们高三组合出的，题型大多为原创，作文题都是自己编的，根本不存在泄题的可能！
“老师多少分？”少年仍然微笑着，于此同时，王杏发现全班54双眼睛，一齐盯着她。
他们都在等待着她的答案。
她忽然觉得那个数字就像是根鱼刺般，卡在喉间，根本吐都吐不出来。
她觉得此刻脸上火辣辣得疼，似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。
“那老师再见。”
少年的声音仿若游鱼般溜进众人耳中，女同学们听了，忍不住低下头，脸泛起了微浅的红色，心却嘭嘭地跳起来——
他真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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