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怕也要去,不能逃避。洛毅森搓搓脸,深吸一口气,敲响了房门。
见到嘉良父亲的一瞬间,洛毅森深深鞠躬,“我没照顾好嘉良,对不起。”
老人忍着泪水,握紧洛毅森的手,把他拉进了屋子里。
屋子还是跟以往一样整洁干净,正面的桌子上放着嘉良的遗像。伯母站在前面,不停的擦泪。
“伯母。”洛毅森走过去,低着头。他说不出节哀这种话,口干舌燥,脑中空白。
嘉良的母亲缓缓转过头来,定睛看着他。儿子的好友站在眼前,儿子却离开人世。这一眼,透过洛毅森的脸仿佛看到了儿子的脸,这一眼千回百转,肝肠痛断。哀伤的老妇哽咽许久,洛毅森就这样被看了许久。
片刻后,嘉良的母亲问道:“毅森,我听说你被停职了,跟小良有关系吗?”
“有。”洛毅森直言不讳,“我不是停职,是被借调另外一个部门,专门调查嘉良的案子。”
“好!”伯母紧紧抓住洛毅森的手。布满了皱纹的手颤抖着,“我跟你伯父都老了,做不了什么事。你,你要给小良一个明明白白。”
“放心吧伯母,我一定会。”说着,他搀扶嘉良的母亲坐在沙发上,又将嘉良的父亲也扶至过来。随后,洛毅森看了看这个安静的令人压抑的家……
“伯父、伯母,我不能保证在短时间内查出真相,抓到凶手。但我能跟你们保证,一定让嘉良瞑目。”
两位老人相互依靠,泣不成声。洛毅森倒了两杯热水,说:“伯母,我得问几个关于嘉良的问题。您现在,可以吗?”
“你问,你尽管问。”伯母振作起来,擦干脸上的泪。
洛毅森将应龙合璧的图片拿出来,问道:“你们见过嘉良戴这个玉件吗?”
母亲拿起图片看了看,点点头说见过。
根据两位老人的回忆,第一次见到合璧是去年年底。细算起来,是九个月前的事了。最后一次是今年的七月末。随后,洛毅森问到,去年嘉良有没有去过Q市。夫妇俩相互
看了看,都保证嘉良没有去过。
失望之余,洛毅森说想看看嘉良的房间。
在这个房间里,洛毅森不知道住过多少个晚上。就是在那张原木方桌前,他告诉嘉良自己喜欢男人更胜于女人,嘉良愣了愣,随即笑出眼泪。说他这样的类型肯定被人压,希望不要死的太惨。
如今,物是人非。那些一起唱过的歌,做过的事、都成了只能缅怀的回忆,沉淀在抽屉里,和那些过了时的游戏卡一并泛黄。
洛毅森的喉间有些哽咽,咽了口唾沫压制住情绪波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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