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A发来的消息，李尔也被启发了思路。
是啊……什么时候人们开始接受构造体普遍存在的？
虽然那时候自己还没有出生，但想来这个时间应该在战局开始扭转之后？
构造体的全称是“类人型构造智能个体”……
这是在规避智能仿生人在法令上的限制吗？
与伦理有关？
这研究是联邦皇室一直在支持的……是为了战争准备的吗？
或许这改组，也是在为构造体部队的构建所做的铺垫？
李尔在思索着的时候，A接下来的话也没有停下：
【A：这已经是难得的突破了，接下来，只要抓到那个帝国间谍，或许能够接触到的东西更多。】
【A：联邦法令在帝国这边也有些存档，但是没有那么完整，还需要你自己去查查看。】
【A：但这件事情也不能着急，太过频繁会引来的注目。】
【LILL：我明白。】
【LILL：如果一切顺利，最近可能就会见分晓了。】
【LILL：帝国使团即将来到联邦，那个帝国间谍这段时间难免会采取些行动。】
【LILL：只要他有所动作……】
【LILL：就是我的机会。】
【A：你对于自己的同僚还真是毫不留情啊，李尔。】
【LILL：对他留情就是要我自己死。】
【LILL：我不会那么蠢的。】
【A：你总有一天要不得不作出选择。】
【A：不论如何，现在我们的计划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……】
【A：切记，稳扎稳打。】
【LILL：当然。】
【LILL：但我必须提醒你。】
【LILL：这计划是我的。】
【A：（：】
接着，A切断了联络。
李尔在切断了和A的联络之后，又立刻与自己的另外一名上司伊丽丝取得了联络。
在确认了伊丽丝已经将自己“四级研究员”的身份暗中散播出去后，李尔的心里也安定了许多。
一切都在按计划推进。
应该不会出现什么莫名其妙的状况了。
而自己接下来要做的，就只有等待。
这一晚，温斯莱特没有采取行动。
艾德和布莱恩也没有发来消息。
似乎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一样。
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……
在暗流涌动之下，平静还能持续多久？
……
……
李尔以为这份平静很快就会被打破。
但这几天以来，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没有采取行动。
帝国使团到达联邦的具体日期仍然没有公布。
前几日引发了全联邦震动的“第四代构造体”相关消息，也伴随着时间流逝而沉寂了下去。
温斯莱特没有再一次夜间出行。
布莱恩、艾德、温斯莱特四个人虽然又碰过一次面，但也没人露出明显的痕迹。
没有人特别来接触李尔。
似乎一切仍然照旧。
那个帝国间谍好像很沉得住气，那李尔也不急于一时。
帝国使团即便是还没有来，但是那个时间也不会太远了。
然而平静终究会被打破。
这潭死水之中，被投入了一块巨石……
联邦历840年5月4日清晨。
李尔被手环的震动惊醒，是贝尔德先生发来的通讯申请。
李尔还没有完全清醒，但是听着贝尔德先生的话，他却立刻被从睡梦之中拽了出来。
贝尔德说，在尘山别墅区，一位独居女性被开膛，内脏被收割一空。
“尘山别墅区就在皇家军事学院向西四十公里处。”
“皇家军事学院马上会开始校内调查。”
“军方、和科学院的人已经到了军事学院。”
“我正在去的路上。”
“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。”
说完这些，贝尔德先生立即切断了联络。
而此时李尔也完全清醒了过来。
皇家军事学院之中虽然有军事二字，但它既不属于联邦军方管辖，也不是巡察总署可以随意调查的地方……
所以在面对着必须接受搜查的时候，科学院、巡察总署和军方都会来人，在校方的配合下展开调查。
而此时贝尔德所说的话，毫无疑问是在提醒自己……
这次校内调查……或许是找出那个帝国间谍最佳契机！
……
……
正如同贝尔德所想的那样。
调查很快就开始了。
联邦历840年5月4日，这一天皇家军事学院各个年级的课程都被完全取消，校园被彻底封锁不能出入。
所有学生以及留校的教授及相关人员，统统被召集到了学院礼堂的巨大铜像之下接受调查。
来自巡察总署的、军方的、校方，以及科学院的四个方面进行循环问询。
摆在这里的那四张椅子，李尔清晰的记得它的样子。
那是曾经自己在Z7区时坐过的。
那张差点让自己暴露身份的椅子，可以实时检测出坐在上面的人身体情况，包括心率监测，激素水平监测……
每个人都要在这四张椅子上坐过一遍，经过问话之后，才能离开。
而贝尔德就站在最左侧属于巡察总署的椅子之后。
其他负责问询的人，李尔不认识。
但是只要贝尔德在，那个帝国间谍但凡露出些许马脚，这个任务就结束了。
李尔体会过，所以更清楚贝尔德的可怕之处。
此时，除了那些因为学院指派不在学校的学生之外，各个学年的学生共计494人站全部在巨大铜像之下，等待着问询。
广场上此刻闹哄哄的。
李尔安静的站着，能听到来自四周不安的议论声。
“我们一年级的才刚绑定构造体，这才几天？这案子还要查我们？”
“查就查吧，尽早排除嫌疑也好。”
听到这话，李尔心中当然也有所联想。
看来是巡察署或者是军方给了压力，因为那个帝国间谍，必然就在学生之中，所以才没有进行排除，而是将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。
这应该也是贝尔德这样一个二级探长会在这里进行问询的原因。
单纯以凶杀案来说，这里的学生作案可能性不大。
不过这种事情肯定是宁可信其有，所以会有这番审查也不意外，只能说是多重因素汇聚的原因了。
“听说了吗？那个构造体连环杀人犯又杀了一个……”
“这都多长时间了，七八个月了吧？巡察总署怎么还没抓到人？”
“中央智脑在看着整个联邦，为什么还能有凶手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被制裁？”
“就是说啊……没有构造体法案的时候，可不会有这么多情况，这些构造体就是祸根啊……”
“也不至于一棒子都打死吧？咱们人类之中不是也有杀人犯吗？花园那边的预计人口每年都在上涨，这还不能说明情况？”
“这还能一样？构造体是构造体，人是人！构造体可以不存在，但难道你想让人也不存在吗？”
这样的争论此起彼伏。
可李尔并未在意。
因为此时温斯莱特坐在了属于校方的第一张椅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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